谢六的打算被锦绣一语道破,嘿嘿一笑:“喝酒,喝酒。”
锦绣无语,但今儿找着机会,有件事还是要说一下:“你比定王殿下还大两岁呢,定王都是有王妃的人了,你的婚事现在还没有个着落。
本来这事儿不该我来操心,但我爹将你当亲儿子疼,这事儿我就得问一句,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每每说到这事儿,谢六的态度就不是很积极,喝一口闷酒,郁闷的对锦绣道:“我们家那糟心情况,成什么亲呀,我都替将来和我成亲的姑娘感到悲哀。
我爹为了保证嫡出兄长的利益,将我们庶出的全都养成废物,我顶多就是最有名的那一个废物而已。
这几年要不是有你在上面撑着,我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打压呢,眼看着压不住了,又有替我相看亲事,利用亲事拉拢我给两位兄长当牛做马的意思。
再说我那嫡母,对我们这些庶出孩子连面子情都没有,我姨娘就更别提了,竟然相信我爹对她是有真正感情的,何其可笑。
我说想办法接她来明安府享福,出来了她就是我们家的女主人,当家做主,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再也不用看人眼色过日子,她不愿意,舍不得离开我爹。”
谢六母亲扬州瘦马出身,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谢六自个儿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自己就是男人,知道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什么尿性,对这种出身长的好看的美人儿多几分宠爱很有可能,但真感情?呵。
锦绣提醒谢六:“荣国公将信写到我这里来了,大致意思让我劝你早日成家立业,现在他还能用这种温和的手段,若真将他逼急了,用孝道大义来压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锦绣想了下:“我觉得这事儿吧,你要真不想被荣国公拿捏住,能豁得出去的话,可以来个先斩后奏。”
锦绣言尽于此,其实他看得出来,谢六这几年行事,还是有一股与荣国公较劲儿的意思,他一边儿想过宁静普通的小日子,一边儿又想向荣国公证明自己,让荣国公对他认错。
因此活的特别拧巴。
让荣国公认错,在锦绣看来是不可能的,那位国公爷锦绣在京城时接触过两次,才能平庸,典型的家主做派,让荣国公府的权利顺利交接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其余的都是能为此做出牺牲的部分,包括谢六,包括荣国公自己。
谢六道:“锦绣,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
别说谢六,外面羡慕锦绣的人能从明安府排到京城。单就锦绣的身份来讲,并非嫡子,生母也不是元老爷最宠爱之人,且幼年丧母,生母与嫡母又是堂姐妹关系,在当下来说,是非常普遍又非常复杂的后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