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大朝会上,皇帝当朝宣布了定王一行人的功绩后,随行所有人员均有赏赐,众人在朝中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此行才算圆满。
但事情远未结束,临下朝时,皇帝轻描淡写的传下旨意,大意是说,锦绣在南巡之中功劳显著,特擢升为明安府知州,年后赴任。
明安府并不在南巡的地点之内,知州三个月前卸任,朝廷内部吵吵嚷嚷,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谁都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元锦绣是谁?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是姜家女婿。
但他除了是状元外,又有何才华?这满朝文武中,每三年就出一个状元,不稀罕。南巡功绩确实大,但大到能直接从正七品擢升至从四品,连升五级吗?
肯定不行。
但皇帝乾纲独断已久,他老人家喜欢,大臣除了念叨几句不合规矩外,竟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阻止,只能私下里让人多盯着点儿,等锦绣在任上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来找皇帝麻烦。
精明的大臣们,都是表面上劝说了两句,尽了自己的指责就行,其他的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至于是不是想到了更深层次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这下锦绣是彻底不用去翰林院上衙了,已进入腊月,各个衙门都在忙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等着封笔过年,锦绣算是提前休了年假。
姜良缘听锦绣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半晌才点头道:“如此看来,陛下目前对姜家还是信任的,否则不可能让你去外地赴任。”
锦绣拍拍夫人的手背,轻声道:“陛下能放我出京,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姜良缘手里正拿着一个绣绷子,上面的图样完成一半儿,活灵活现,是很有灵气的作品。
闻言挑眉:“什么?”
锦绣靠在窗边小榻上,手里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手里,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唔,大概是我人还在回京途中,包括恒王在内的四位王爷,都已经私下想办法拉拢我了。陛下大概是怕姜家也跟着我在里面搅浑水,把他儿子给一锅端了,这才想一杆子支开我这个碍事儿的。”
姜良缘一惊:“你们队伍中有他们的人,他们能知道一手消息,我倒是不奇怪,可他们为何这般沉不住气?”
锦绣摇头:“能让几位王爷同时沉不住气的,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说到这些,锦绣就突然高兴起来:“不说这些了,缘儿你让人收拾东西,咱们年后就走,京城这边,咱们留下几个人看院子就行,对了,还有隔壁阿文哥的院子,也要定时打扫,别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