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得意洋洋:“不是您说儿臣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您说吗?这功臣在您这儿连这点儿待遇都没有了?”
根据锦绣默默观察,皇帝在定王面前,总是十分放松,看定王的眼神也尽是一个年老的父亲对小儿子的宠溺。
转而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今日叫你来,是听珏儿说,此次南巡,你居功至伟,那水泥虽还未传入京城,妙处朕已听了不少,且还有寻找水井之功,说说你想要什么?”
锦绣本来已经坐下了,听皇帝这么问,又起身回话,心说这可真够折腾的,但面上不显,恭谨的回答:“为陛下分忧本是臣分内之事,臣别无所求。”
皇帝一脸轻松,摆手道:“这里没有外人,不来这些虚的,你尽管说吧,今儿要是让你空手而归,珏儿不得一天在朕耳边念叨个几十遍,烦都烦死了。”
锦绣想了下,从袖中掏出一份今日上午在翰林院当差时写的折子递给皇帝:“这是臣在南巡途中的一点儿浅见,请陛下一观。”
皇帝漫不经心的接过去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严肃,最后忍不住重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气氛逐渐变得肃穆,就连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定王,都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了作死的小动作,呆呆地望着两人的方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最后皇帝轻轻将折子合上,转头问锦绣:“你的意思呢?”
锦绣道:“臣想亲自去南边儿主持这件事。”
皇帝想了下,摆手叫锦绣退下:“这件事还需仔细斟酌,日后再给你回应。”
傍晚到宁亲王府时,锦绣将这件事与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听了就来气,借着检查锦绣功课的名头,对锦绣拳打脚踢。
一阵对练过后,锦绣衣摆上多了明晃晃的好几个脚印,锦绣本人捂着胸口直接躺在地上不想起来。
老爷子这才气呼呼的问锦绣:“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我这个师父商议一下就私自做了决定?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涉及多方利益,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搅进地方豪强之间的争斗中,自己弄的一身腥。”
锦绣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逐渐一点点变黯,心境前所未有的愉悦开阔:“师父,我从未如此清醒过,以前我随大流,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这次我在南边看到真正的贫民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心里就总想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这也是锦绣的实话,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没真正见过最底层的穷苦百姓的生活现状,这次深入了解后,岂是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
老爷子听了一默,不再反驳,伸手拉起锦绣:“得,不管你要去哪儿,我这个师父也是要跟着监督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