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段,我提着热汤的手紧了几分,觉得胸口有些呼吸不上来。

我已经猜测到了,和赵正南通话的,应该就是布日固德。

而他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心里觉得膈应吗?

放轻了动作,我连呼吸都不自觉更轻了。

“一想到这儿,我都觉得心里生疼生疼的。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在那种地方,如果有个万一,我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赵正南说完,握拳重重锤在了桌上。“可那时候,你在干嘛?你在哪儿?啊,我知道了,你正娶了那日本婆娘,一口一个‘嗐’地舔着人家的脚指头吧?”

背靠着门,我闭上眼睛。

我的手不停地在颤抖着,手中的东西几乎都要握持不住了。

他在我的面前,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意,即便是有,他也隐藏得很好。可是现在,我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的话。那饱含着讽刺、替我抱不平的话,一句一句,直直像尖刀一样,戳在了布日固德的心上,也戳在了我的心上。

“我赵正南敢作敢当,对她,我能说个问心无愧。只要我赵正南活着一天,就能做到护她一天。所以,你即便是再有什么想法,也都给我收起来。有我护着,她,还容不得你去再伤一次!”铿锵有力的话,字字落地有声。说完后,赵正南便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我才抬手敲了敲门。

“谁?”他应声中还含着些许怒意。

我推开门,对他微笑,“是我。”

“你怎么来了?”他站起身,有些不自在。“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是刚刚才到,你中午没回去吃饭,下午就变了天,给你送衣服来了。”我将保温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又抖开了衣服帮他穿上。

他紧紧盯着我的表情,似乎想确认我是否听到了他刚刚的那通电话。最终,他还是放下了心来。“下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干嘛?淋湿了没有?”

我拧开保温桶,取了他办公室里的闲置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