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狱!

不,比地狱更加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丝丝冷意弥漫着全身,我周围的房子里,发生过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虐行。

绝大多数的房屋被付之一炬,隔着两条街的一条巷子被夷为了平地,残留下一个很大的坑洞。当然,那里的人,无一能逃出生天。

据说西街的一个女孩,年十六岁,被八个日本兵轮污致死;外街三人,各抱着小孩,被日本兵强行后含恨各抱小孩投塘自尽;有户人家的妻子,被日本兵玷污时,口咬日本兵,被日本兵用刺刀刺入下身戳死,抛尸河中;十字街的某女,被十四名日本兵轮污致死;河街的某女,身怀有孕,不从日本兵强奸,被活活打死……

新市街的某对父子,被日本兵绑在树上当活靶刺杀;东河街的某人,先被日兵割断脚筋,然后枪杀;还有一年逾六旬的太婆,被日军发现,当即将她在一棵树上吊起来,剥光其衣服,再用刺刀从喉咙刺进去剖至下身,然后被剁成四块惨死……

还有四五岁的孩子,被两日兵抓住抛起,由另一日兵用刺刀接住,那孩子被穿透而死;有孕妇被剖腹取胎,而日本兵用刺刀刺着胎儿玩;斜街的某人欲救嫂子,顺手从凉亭上揭起一垛瓦,使劲向日兵砸去,日兵恼怒,一刀将那人嫂子杀死,割其双乳,继又扑向那人,将其捆绑在另一张条凳上,日兵拆下凉亭瓦檐板,浇上挑去煮菜的食油,一把火把那人活活烧死……

他们每说一句,我心中便多了一分的恶寒。在他还没有说完之时,我便冲了出去,将我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胃,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我手掌按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大块深红色的血迹。

我吓得惊呼了出来,连忙收回了手。手上是没有血迹,那块地方已经彻底干透了。但是我心里确实极端地恐惧和恶心,真的不敢想像,这样毛骨悚然的事情,仅仅就发生在十多天前,就发生在我脚踩着的这块土地上。

据他们所说,要不是日本兵赶着要去另一个地方,这里恐怕早就成了空无一人的炼狱了。

如果我早来那么几天,是不是我就会变成那些惨剧中的一人?我感到后怕,额头上和背后的冷汗令我全身都不舒服。

当我开始愤怒日军所施兽行之时,他们的讲诉却令我再一次受到了震惊。

就在离此处不到三十里的城镇,被日军投下了细菌弹,里面释放出的病毒疫病,让全城的人全部死于非命。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再敢靠近那里。

一夜无法入眠,我畏缩在墙角,睁着眼睛撑到了天亮。待到窗外有了一丝光亮的时候,我才略有了些困意。投宿的老乡肯能也是体谅了我夜晚的惧怕,白日里并没有吵醒我,让我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一边喝着难以下咽的野菜稀粥,一边跟他们打听着北边的情况。我想,如果北边没有鬼子们的军队,就继续往北边前行。

可是事与愿违,我的行进路线只能绕道先往西去,然后再辗转北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