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白了他一眼。

他这次没说话,手上却是使了几分力气。

“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皱着眉,我的确不知道那列火车是开到什么地方去的。

“你在什么地方上的车,又在哪儿下的,这总该知道吧?”他又换了口气,用比较缓和些的态度来问我。

“在哪儿上的车没有看清楚,在山海关下的车。”

他这才手了枪,松开手。对旁边的人吩咐,“带她回去!”

我又看了一眼彪子他们,再去看老孤头的时候,他却是睁开了眼睛,对我赫然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我看懂了他眼里要对我说的话,他知道了我性命无忧,放心了。

“等等!”我挣开了拉扯我的士兵。

本准备上马的那兵头子看了我一眼,“怎么?你还有啥事儿?”

“他们,”我用下巴扫了扫倒在地上的胡子们和老人、女人还有孩子们。“把他们埋了!”

他看着我,突然一笑,“老子没那闲工夫!”翻身上马后,他对一人说:“放把火,给老子把这儿烧了!”

说完,他令人将我丢上马,带了一小队人马先走,留下后面的人来清理枪支财物。

他们带我回了驻地后,关了我整整五天。五天后,他们又沿着西辽河一路向东,用雪爬犁将我送到了辽源。从辽源上了火车,派人押着我一路南下到达了沈阳。虽然我人没了自由,但是他们对我来说还算是尊重,并没有苛刻我,也没有对我搜身。所以我的枪还搁在怀里,这点儿他们也并不知道。

我没有想到,到了奉天,竟然还有人等着我。而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到了奉天后,我错过了什么。

我被十人围押着下了火车,走在人群中,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身上穿着大霞嫂子的那身红彤彤的棉衣,被一群荷枪持弹的士兵押送着,的确也挺惹人注目的!

出了车站,他们将我带上了一辆罩着油毡布的卡车。车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