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风俗还是她们客气,总之人家也没有让我动手,我也不好坚持。帮大娘吧炕桌拿抹布擦了擦,然后陪她在炕上坐下。
大霞收拾了碗筷后,估计是去看了看彪子和老孤头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抱着一大捆玉米杆儿进来,塞到了炕洞里面。
没一会儿,炕就烧的发烫了,大娘和我铺好了被褥,让大霞也点了油灯上来陪着坐会儿。
唠了会儿家常,外头彪子喊了大霞一声,大霞这才披了衣服回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本是打算收拾了和老孤头一块儿上路的。但是吃早饭的功夫,老孤头说,今儿个起来后看了看,天儿不怎么好,还得待几天。我笑了笑,也答应了,天要留人,走不得。
大霞和彪子他娘可高兴了,中午的时候,大霞告诉我,她已经把我那堆的衣服都洗干净挂里屋晾上了。搞得我倒是挺不好意思的。不过要真让我洗的话,估计我也是洗不大干净的。我身无长物,想着,到时候走的那前儿,多给她们一些钱吧。
又待了五天的功夫,终于能上路了。大霞给我烙了整整一大包的玉米面烙饼子,彪子他娘也给我装了一包花生和大枣。我想留些钱给她们,可是她们却死活不要,连彪子都说,我再这么的,就是看不起她们了。
歉意地笑了笑,受人以惠却无以为报,这让我倒是挺不舒服的。
老孤头倒是跟彪子一样,说她们这是稀(xie)罕我,别人看不上眼的,她们连瞅都不会瞅一眼。
再三谢过了他们,跟着老孤头上了路。
天儿挺好的,太阳暖暖的。
老孤头哼着东北特色的小曲儿,我听着倒是觉着不错,也跟着哼了几句。老孤头说,这叫莲花落(o)。他见我有兴趣,也是愿意教上两句的。
他唱的是一段儿西厢,听着和昆剧不大一样的西厢,我觉得挺好玩儿,也挺容易学的。
正哼哼地起劲儿,突然听到‘嘭’地一声枪响。
老孤头停了车,仔细听了听,远远又传来几声枪响。那声音越来越密,中间还夹杂着像是炮火一样的动静。
老孤头脸色变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车里将长杆儿枪和一梭子子弹褡裢拿了出来斜挎着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