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她回头笑着对大霞说:“今儿晚上啊,让她就挨着我睡。你去你那屋,把被给抱过来。”

“好,我过去抱被。”大霞听了吩咐,利落的打了帘子出去了。

彪子他娘对我笑了笑,打量了我一番,“这儿没外人,咱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你啊,大可放心。”

对她说的话,我有些惊讶,但是看着她的眼睛,我却只是看到真诚。

是啊,人家都能把我带到寨子里头来,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人家呢?

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把外面罩着的这件大衣给脱了下来。这件衣服已经被我穿了快一个来月了,污渍,口子,油渍,已经不成样子了。

里面的棉袍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摆的地方还破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靴子上更是泥泞交加,老的泥已经干成了壳黏在上头,新的泥还将地上踩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儿。

她看到了我腰后的枪,倒是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让我把它收好了。

我将枪放到了大衣的口袋里,这才脱了棉长袍坐下。

大霞嫂子拿了被子回来,搁在了彪子他娘的炕上。“玉蓉妹子,已经给你烧了热水,一会儿啊,好好洗个热水澡!”

“嗯哪。嫂子太贴心了!都好多天没有好好洗个澡了,浑身都痒痒了呢!”这可真是我想要的啊。

她笑了笑,又跟彪子他娘说:“娘,我去看看彪子他们谈完事儿了没有,一会儿过来陪您吃饭啊。”

“好,你去吧。”

大霞走后,彪子他娘又从炕里面端了一个细条儿的簸箕出来,里面装了有核桃、花生和大枣、葵子儿。“来,尝尝。这大过年的,山里也没啥好东西,就只有这些解解馋了。”

抓了一把,“谢谢大娘。”

“你这孩子,咋客道啥呢?跟大娘这儿,就只管吃着喝着。”她笑眯眯地又从炉子上给我倒了一碗水,搁在了我旁边儿的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