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用早饭吧?”没等他回话,我便又吩咐去准备他的早饭。

“不,不用了。”他看着我,有些拘束。

我愣了片刻,主动拉着他到餐厅。毓薏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我拉着的衣袖,还是随着我到了餐厅。

“福公,帮大哥哥拿双筷子吧。”他看到满桌子的西式早点,显得更加局促。

“大哥哥,你怎么会到天津来呢?”我将面包上涂了果酱后递给他。

他接过面包,却没有吃,放在了面前的盘子里。

“玉蓉,府里,不好。”他的声音低沉,如不是仔细,几乎不闻。

我正在涂果酱的手,停顿了下来。“府里怎么了?”

毓薏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看着我,“你这里,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正色看向他,问道:“府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贝勒府的宅子,卖了。”毓薏话还没有说完,我一下站了起来,将桌上盛满牛奶的玻璃杯碰倒,白色的液体一下在我衣服上晕染开,“什么?”

徐嬷嬷和福公也是一脸的震惊,但徐嬷嬷还是赶紧上前,帮我擦去身上沾染的牛奶。“格格莫急,听大阿哥说完。”

“阿玛和太太都抽上了福寿膏,宅子是托德公处理的,卖给京里一个带兵的头子。但是卖的不多,说是宅子旧了,破损的地方也多,需要大修一番,所以也就得了一万两千个银元。”听他缓缓说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那庄子和地呢?”

“府里的开支大的很,阿玛没有俸禄,也没有收入的来源,早就卖出去了。”

我不相信,“府里,府里总有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