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与太子虽密谋已久,一时处于上风,终于挡不过皇城内圣上、宋太师等人,与皇城外赵王的里应外合,宫变失败后双双自杀殒命。
然而,圣上毕竟年纪大了,虽胜了这场宫变,却受了太大打击,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要知道,自多年前皇后去世,他便专宠姚贵妃,岂料过往、当下,皆受了这毒妇的蒙蔽。皇后之子、他当年最最喜爱的儿子昌王,竟然是被姚贵妃冤枉,枉死的!
云家是昌王嫡系,当年受了牵连,满门覆灭,然而云家之主,却将关键证据藏了起来,若非宋太师辗转多年寻到了此物,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专宠多年的贵妃,竟然做了那样多的恶事。
所幸,宋太师不仅在桃花坳造出了失传多年的火器,克制住了太子究集起来的叛军,还暗中寻回了昌王的幼子并悉心教导,如今也十分堪用。
赵王当年本就与昌王关系极好,因不忿姚贵妃母子,才日渐暴戾,如今既然寻回了昌王幼子,他也十分满意。
如今,便是大局已定了。
听周娘子说完各种各样的事儿,一时信息量太大,顾蓁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你说程公子是谁?”
“便是姑娘曾在云岭书院见过的程庭楠,他是数十年前被冤枉的昌王的幼子,如今……即将登基。”
顾蓁大吃一惊。她虽未见过程庭楠几面,但总觉得他每次都不一样,从最初的谦和羞涩,变得越来越贵气、越来越沉默寡言——大约越到后来,越是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
“可这一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姑娘正是云家之女,当年您父亲藏下的姚家的证据,正在于这个镇纸之中。”周娘子一指桌子上的镇纸,确实下方有个小洞,此刻已空空如也,想是东西已被掏走了。
她又道:“云家之主将这方镇纸送与他的忘年交段太傅,又将这柄以精铁锻造的刻刀与幼女托付给家臣顾明之,自己引颈受戮了。只有这把刻刀能破了镇纸,此事后来机缘巧合被……被宋太师发现了。”
周娘子本想说另一个名字,生生忍住了,说成了“宋太师”。
顾蓁心头激荡,只捏着镇纸和刻刀怔怔出神、不言不语:“原来窈娘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