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皖脸上满是惭愧:“她没有事,已经醒过来了,在那边休息,待会我就送她回去,那些人……”
他看了看脸色冷冷的段景思:“是混进城里的山匪。”
前些日子金陵城里的牢狱塌了,逃出来不少犯人,官兵满城搜捕,逮住了泰半,还有几个漏网之鱼。
这处园子本就偏僻,这些歹人藏匿了许久,岂知今日遇上雅集。他们瞧见梁皖对顾蓁尤其看重,便想利用顾蓁讹上一笔银子,再蹿入山林东山再起。
段景思冷哼了一声:“梁公子,怕是得肃清庭院才好请客人来。”
梁皖虽对顾蓁有愧,却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段景思。他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段景思与云家女儿的婚约已然板上钉钉,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今天好像没请段大人了,您又是怎么进了我的别苑?”
他两人都一边说着,一边解身上的披风。所幸段景思距离更近些,更快一步,将披风披在顾蓁肩上,还手指如飞,打了个死结,生怕别人解开似的。
梁皖手上一顿,面上有些尴尬,转手把披风搭在自己臂弯上。
身上忽然多了一件披风,还带了些熟悉的味道,顾蓁先愣了一愣,接着双手一用力,披风系带立时便挣断了。
这衣服料子不错,系带也做得结识,顾蓁扯是扯断了,手上也有了两道深深的红印。
她轻轻一拂,段景思的披风坠在地上,顾蓁也不去看,转身对梁皖道:“我出门的时候家里炖了冰糖雪梨,现在去还能吃上一碗。”
顾蓁到底也没披梁皖的披风。这两个男人,都是麻烦,她都不想有接触。她都不想嫁人,还在乎什么裙子破没破的瞎讲究。
段景思抿了抿唇,目送二人走了,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了绣有金元宝的荷包。
那边凉亭里,姚晴儿摇着扇子,对身侧的侍女说:“不是说我们探花郎是个断袖吗,怎么瞧着顾家小娘子,眼神有些不对劲啊?”
她欠了宋玉宁一个人情,听说梁皖对个市井小娘子念念不忘,便想借此还了宋玉宁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