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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着“哦”了一声,拉着顾蓁挨着她坐了。梁皖是男客,自然不能挨着他们坐,便也默许了。

顾蓁以前在段景思身边时,听她说过些姚家的事儿,但凡姓姚的,她印象都不太好。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姚晴儿一直笑语盈盈的,又是个金陵城里最爱看话本的,顾蓁与她一聊,把这些贵女看书的爱好、泪点摸了个七七八八。

男男女女聊了一阵子,梁皖安排的舞女前来献艺,他知道这些女子看惯了娇柔之态,特意点了一出剑舞。

只见几个女子手持短剑,身姿飘飞,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1],颇有些唐代游侠的英气。

观舞之人击节称好,顾蓁历来爱看这种劲装之舞,一时竟也看得呆了。

将到结束时,八名舞女横剑摆出天女散花状,可其中一个舞女手一松,那把细剑竟直直朝着顾蓁袭来了。

幸亏姚晴儿是个练家子,手中铜炉一抛,细剑一偏,从顾蓁身侧划过,她毫发无损,只是方才躲避之时,衣裙勾住了什么东西,现下破了个口子。

“大胆!”姚晴儿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水激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行刺!”

两个舞女磕头如捣蒜,只反复说是失误。

梁皖脸色煞白,在他自己别苑,竟有人行刺他的客人?一时之间,众贵女也是窃窃私语,更有些胆子小的,匆匆做了个礼,就要告辞。

顾蓁从初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挥了挥手,笑嘻嘻地阻拦:“无妨,这两个小姑娘当是无心的,那把剑伤不到我。”

她捡起方才的剑,塞到一名面色苍白的贵女手中:“这是皮革做的,真剑可贵得很哟,普通人还用不起呢。”

然而她方才分明看到那个脱剑的舞女,见了姚晴儿的震怒,磕头是磕头,脸上却丝毫没有害怕,似乎知道自己并不会受罚似的。

两个舞女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声称是。

一阵喧闹,众女这才安下了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