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看上去还是有些迷茫,许久才反应过来,将脸往他的手心里凑了凑,“你哥哥来过了。”
江期的心一沉,他以为江河又说了什么诛心的话。
“他说自己思考挣扎了很久,”顾清寒苍白着脸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说,“但最后他要我照顾念念。”
江期微愣。片刻后才笑了。
江河放弃了。
他为顾清寒感到高兴,但内心深处依旧有一点发酸。江河毕竟是他的哥哥。
顾清寒从被子下探出手,想要去摸江期,后者急忙握住,顾清寒小声说,“虽然心里有些抱歉,但我仍然觉得像在做梦。”
“不是做梦,”江期这时也平定下来了,“我哥这个决定,这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顾清寒的眉头轻轻的拧着,他低声对江期说,“对不起”
“傻。”江期低笑。
这时顾清寒微微痛吟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被江期紧紧握住的手火辣辣地疼。
江期也察觉了他的颤抖,立刻低头去看,见他白皙的掌心到掌根此时血迹斑斑,一片磨砺的伤口,有几处甚至还嵌着细细的沙砾,江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伤的?”江期从床下拉出医药箱,两道英挺的眉快要拧成一个结。
“不小心摔倒了。”顾清寒轻声回答他。
江期心疼地喘气声都不太平稳了,他紧紧抿着嘴,用棉签小心把沙砾拨开。顾清寒一声不吭,他自己却觉得这伤口仿佛是在他身上,碰一碰都疼得发颤。
用碘伏消过毒贴好了医用胶布,江期才能重新说出话来,“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他边问边轻轻摸过顾清寒的肩膀手臂到膝盖去检查,果然在碰到脚踝时,顾清寒皱着眉吸了一下气,他挽起裤脚,看见顾清寒平日细白的脚踝已经微微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