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宴不是没有自信能突围出去。
可是他带着阮枝,他不敢赌。
林丞宴敛了神色,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暂时不能下山。邢惊迟在路上了,很快就赶来,跟紧我,跑不动就说。”
南北两边都有人,东边是死路。
他们只能往西崖跑。
阮枝体力有限,更不说她在山里冻了那么久。
不过十分钟阮枝就跟不上林丞宴了,可身后的追逐声却在渐渐逼近。在剧烈的喘息中,阮枝疑心自己听到了枪声。
忽然,身侧的男人将她揽在了身前。
阮枝清晰地听到了他闷哼一声,她颤了颤,下意识地喊:“哥哥?”
林丞宴稳住气息,温声应:“没事,别怕。”
等跑到一处陡坡下,林丞宴攥住阮枝将她藏入了树丛里,他将后腰的手枪拿出来塞给了阮枝:“会开枪吗?我听秦律说邢惊迟带你去射击俱乐部玩过,别害怕,枝枝。我邢惊迟很快就到了。”
阮枝知道自己此时是他的负累,她握紧了枪,含着泪点了点头。
林丞宴笑了一下,终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顿了顿,又道:“枝枝,那个夏天,谢谢你。”
邢惊迟循着枪声钻入了西崖的密林。
混乱的枪声交杂在一切,其中一道枪声不同,沉闷却精准,弹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