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黑帮内斗,他做的只是策划一场渔翁得利的好戏,他成功的让委托人以最少的损失最快的接手了帮派。黑吃黑,狗咬狗,纯粹的活该。但是当他看见视线内蔓延的鲜血和尸骨后,每一声痛苦的□□都变得无比清晰。

他能分清他干净的皮鞋前那根手指是谁的,怎么断的,他能看清每一个枪孔的伤害和轨迹,每一件事情都在他的策划里,但成为刽子手的感觉没有那么平淡。

他无所谓黑暗,但只是选择站在了正义的这一边。但凝视深渊糟糕透顶,他可以是灰色地界的流浪者,但将自己变成疯狂杀人犯的感觉时时刻刻挑战他寥寥无几的道德准则。

他的委托人满脸喜悦的站在他身边,一口一个“津岛先生”的吹捧他的智慧与远见,那个狠辣果决的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信赖和敬畏,甚至看上去愿意毫不犹豫都相信他说的每一句废话。

而津岛信也只是咽下涌到喉口的血腥味,露出一个冷漠的微笑,从容不迫的踩过那根断指,来到了乱局中间。

他在周围人看魔鬼的视线里闲适的环顾四周,在现在的黑帮教父期盼的视线里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

“我能问一下,我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吗?”

那个男人忍了又忍,终于忐忑不安的询问了出来。他像一只紧张又纠结的猫,想要竭尽全力表露出自信和平静,但那种僵硬是无法掩盖的。

“不够干净。”津岛信也微笑,他在下一刻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拿枪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子弹擦着男人的耳边略过,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到了男人身后的一具“尸体”上,本应死了的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而刚刚开枪的狂徒语气带笑,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做一样:“——各种意义上的。”

男人悚然一惊,但看向津岛信也的目光更加信赖和期盼,又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懊悔,仿佛害怕因为这件事让津岛先生不悦一般。

他面前这个穿着深色风衣带着绅士帽的男人身上仿佛有某种特殊的魔力,让人又敬又怕,又不自觉的信赖安心,他就像是犯罪界的拿破仑,无论什么样的麻烦都能轻描淡写的解决。

津岛先生不要财富与权力,他只是单纯的享受这场智慧的盛宴,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希望做的更好一些,让先生更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