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剂是傅黎早就在寝室里布置好的,放在空气熏香器里,变成液体分子浮动在空气中,林郅对他防不胜防,压根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对自己用这种东西。
拉斐尔知道了他干的事,对林郅产生了一瞬间的同情,“……你就不怕林郅醒来找你拼命吗?”
“有点怕。”傅黎朝主刀医生眨了眨眼,“所以到时候得麻烦医生帮我包扎得更惨一点。”
“你这不是在增加别人的工作量?”
艾丝特也在一旁冷着脸反问:“怀恩大人,您是不是故意来浪费时间的?”
拉斐尔校长轻车熟路地安慰道:“别生气,艾丝特,小心长皱纹,我这是在缓解他术前的紧张情绪。”
艾丝特:……啊呸。
她铁面无私地把拉斐尔校长赶走了,傅黎躺进了手术仓中,她转身说道:“只打局部麻醉,效用过后可能会有点疼。”
傅黎笑了一下,淡淡道:“这个不跟我说也没关系。”
“这句话是对每个躺在这里的人都会说的。”艾丝特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言辞中却含着庄重又严肃的意味,“改造的痕迹无法抹去,帝国将会永远记住你所做出的牺牲,士兵。”
她朝主刀医生大概交代了一下情况便离开了,傅黎朝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道:“医生,到时候在我身上多划几刀也没关系,看起来越惨越好。”
医生刚刚跟着听了好一会儿八卦,也跟着笑了,“你这要求我还是第一次见,就不怕你男朋友看了更心疼吗?”
“没事,他肯定知道我是装的。”傅黎看着手术灯,慢慢说道:“但是他看到我这样,还是会心软。”
……
寝室中,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熏香味,林郅半张脸埋在枕头中,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前。
他的双目紧闭,看起来像在熟睡,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