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门外的吵闹声,傅沥行听得不真切,只是听见一道久别的声音,想来是烧糊涂,听错了。
他倚靠在床头正低头咳嗽着,手心的那团帕子被血染红了一片。听见响动,慢悠悠的抬眼看过去,手帕还捂在唇边,脸色与帕子上的血形成强烈的反差。
傅沥行本就生得白净,这些年卧病在床,更少在阳光下行走,被病气更衬得苍白。
在看见白苏的那一刹那,灯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微微一顿,手背挑起的青筋浮动的痕迹清晰。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锦瑟易山和沈放都不敢开口说话。
白苏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傅沥行细瘦的手指微微收拢,将那团帕子捏进手心里。
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他微微压制着呼吸,声音缓慢而轻的问她:“你怎么来了?”
他并没有问她是如何来的,她的护照证件都在他手上,他一天不松口,北安城就没人敢给她办理证件,如今有本事将人送来的,只会是傅家的人。
门外的沈放和锦瑟易山不知道何时走了,门也关上了,白苏就站在门边的位置,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盯着傅沥行看。
只是那双眼睛,真的像是染了血一样的,红得不像话。
眼圈上有水汽氤氲,却一滴泪也不流。
光线昏暗,也看不见她掐进手心里的手指甲都染了血。
她越是安静,傅沥行昔日在她面前的冷漠就再也没她办法。
胸腔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涌,他压制着呼吸,仍然耐着心的问她:“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白苏细白的牙齿将下唇都咬破了,一道道血口子,弥漫在口腔里的腥味刺激着味蕾,她只觉得苦不堪言,“傅沥行,我想你了行不行?”
她总是这样,什么话都往外说,笑着说的时候有三分诚恳,冷静说的时候有七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