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捧一束小雏菊,奶黄色的碎花裙长至脚踝,她散着头发,一步步沿着花岗岩的石阶往上。
母亲去世时她才七岁,后事是左邻右舍帮忙料理的,墓地很简单。
阳光斜斜的从东方照过来,透过山边的丛林,被过滤成一道道的光束,打在陆唯身上,又被分割成了一道道更加细小的光照在墓碑上。
陆唯竟有一瞬间,不认得了。
从前简单的墓地已经被人重新修葺过了,用的都是上好的石料,花了不少钱。
墓碑前放了一束小雏菊,花上没有露水,花的颜色也很新鲜,是今天刚刚放在这里的。
陆唯的眼波微动,胸腔里一股酸涩不断往上冒,她皱了一下眉心,颈侧的筋络绷得紧紧的,才堪堪将那股酸涩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来,将自己手上的那束花也放在墓碑前。
“妈,我知道这是他安排的,可是不论他做的再多,或是想要弥补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可是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大仇得报后的快感,无关叶家的人,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可能…可是我不懂对他的感情到底算什么,我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又担心将他当成远征,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不能再对不起他了,妈妈,我该怎么做,这样迷茫困惑的感觉,令我很不安,每天都很不安…”
fz大楼。
顾博森出国了几天,今天才回来,回来就往傅远征的办公室,进门,张宋正在汇报工作。
傅远征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叫张宋继续。
他也见怪不怪,自顾走到沙发,坐下,等张宋走了,他才放下手上的茶杯,对傅远征说:“曼西出国了,好像跟她爸的关系闹得很僵,跟她妈有关。”
闻言,傅远征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停顿,“她不是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