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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远征是不希望她忍着,不想她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伪装,可以肆无忌惮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想远征,想到发狂,却不能。

“嗯?”傅远征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唯一怔,垂眸,点点头。

以为后天他让张宋去花店接自己是为了吃饭,所以没有多问什么。

张宋远远看见傅远征从进楼口出来,灯光在他的脚下拉下一条暗影。

傅远征表情很平淡,迈步过来,腕表在路灯的光线下折射出冷淡的光芒。

像他整个人一样,平静如水,冷漠如斯。

张宋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五年前,美国西雅图的医院。

他被傅先生的人从国内带到国外,风尘仆仆。

傅先生是北安城人人敬畏的人物,站在他面前,平淡的语气染了几分病气,不紧不慢的说:“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

张宋点点头,敲门。

傅远征刚经历过一场惊天车祸,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失去了记忆。

他进去的时候,人就站在窗户边,一动也不动。

如果不是刚刚敲门,里面有人回应,毫无平仄的说了进来两个字,他一定会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一尊雕像。

此刻正值黄昏,微风拂窗,将夕阳余晖也从外面抖进来,贴着窗帘忽明忽暗的光打在男人身上。

他背对着张宋,头上缠着纱布,头发几乎贴着头皮,很短,黑而亮,他长得很高,身型却很显瘦,病号服被他穿着身上,像挂在衣架子上,风吹动,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