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站在树枝后面,角落幽暗的光线再加上身旁丛生的灌木,堪堪挡住了她的身子。
她站在原地,身上比刚才还要冷。
紧紧攥着的拳头在幽幽的光线下骨节泛着白,下嘴唇被她咬出一排深深的牙齿印,她浑身颤抖着往那处温馨看过去。
“叶先生和夫人结婚二十多年了,还是这么恩爱,真是令人羡慕。”
叶慎天很受用的笑了几声,抬手揽着叶夫人的肩膀,目光深情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低沉温柔道:“以前有媒体人问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是什么?”
他如此说,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叶先生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
人人艳羡,唯独角落的陆唯不动声色地掉了眼泪。
她想起那个破败斑驳的小房间,想起自己被病魔苦苦折磨的母亲,她想起母亲临终之前死死抓着她的手,让她这辈子都不要靠近姓叶的。
孤苦伶仃的七岁,她被送到孤儿院,没人疼没人爱,也没哭。
可是当看到这一幕,听见这样狼心狗肺的话时,一股肆意绵长的恨意从心底蔓延开,一颗颗痛觉心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泪珠砸在草地上,折射出冷冰冰的光。
她听着他们恭维的话,叶慎天毫不含蓄地表达对家人的爱,身子如坠冰窖。
冷,彻骨的寒冷。
嘴角轻轻一勾,尽是落寞。
待那些欢声笑语淡了之后,她才从树枝后面艰难地移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