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远转过头来,一脸的迟疑和未尽之意,却抚了抚薏苡的头顶。
“你是不是以为他就是你的哥哥?”
“不是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杨自远道。
“非严格意义上来说呢?”薏苡问。
“他顶多算是你二叔家的孩子。”
“什么?!”薏苡瞪大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陈述道:“我和你二叔,一母同胞,这在其他家还算可以容忍的事,但在我们家却极为不祥。当时白家被灭族的事还近在眼前,不能再出妖异之事,这事也被掩下。而论武功论资质你二叔都不如我,所以更多是我出现在大家眼前。我年少情场受挫,心灰意冷时,他用我的名义娶回来白氏,成了夫妻之实。这样的场面,我也不好再继续强占,就有了和你母亲的共同出走。”
“私奔。”薏苡更正。
“是,私奔。”杨自远笑道,“我因祸得福有了你和你母亲,而梦世则是你二叔和白氏所生的孩子。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只有你母亲一个妻子,这点绝对不会错。”
“父亲……”薏苡抓着他的臂膀,动容道。
有父亲与没父亲,的确是不同的。无论薏苡心里怎么叛逆,怎么反抗,父亲的一句话,依然重如泰山。尤其在父亲承认只有母亲一个的时候,更是比什么都高兴。
只是年少崇慕的父亲,到底压在重重的面具下,有些朦胧不清了。
“父亲你找我是?”远山寒径上,颇为清寡的两道身影。
“最近墨池城戒严,河道也被封锁了。”
“哦。”父亲还是这么无所不知,薏苡心里自嘲道,“所以父亲就及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