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住谢遥的领口,双目蓦然通红,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难以置信:“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这样做,让沧月仙尊和挽月门余下的人怎么办?他们还在等着你回去!”
谢遥擦了一把从嘴角渗出的血,脸上火辣辣地疼:“我没疯。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很多疑问没弄清楚。”
“什么疑问,要让你去投靠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才能弄清楚?”
“我现在还不能说,”谢遥揉了揉脸上的红肿,轻嘶一声,又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江顾从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你忘了皎月……”
“若皎月师兄的死是因为我和江顾,我更要搞明白这一切。”
“现如今天下动荡,皆是因为这个寒江顾,你就算能弄明白你的诸多疑问,又能改变什么呢?”
“似雪,也许你不信,”谢遥闻言,轻轻笑了一下,“我原本是已死之人。”
“什么?”似雪仙尊缓缓松开手,语气惊疑不定。
“我原本十年前就该死,十年后更不会活着。挽月仙山上的漫漫朽碑里,本有一块是我的。”
“可我现在却坐在这里,无病无痛,安然无恙。”
“似雪,不瞒你说”谢遥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深埋心底的,从他醒来后便有的猜想:“我想,或许,这世道之乱与我有关。若我……”
若我按照既定轨迹死去,皎月师兄可能不会死,更不会是因为为我挡剑而死。
而仙门不会没落,挽月门半数人依旧会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