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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不是方旋的生辰?”李栖寒道,“师尊还让我备份寿礼送过去。他这一来一回的,赶得及吗?”

穆叶冷笑:“那不正随了他的意?亲自监督水月仙尊受刑,回去招摇地过寿辰,面子里子都有了。自从鬼堕一战,瞧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一个生辰过得比南平顾老家主还要风光,真叫人倒胃口。”

李栖寒默了一会,忽而道:“他妈的。”

穆叶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妈的方旋。”李栖寒攥紧拳头,“我就算是一辈子不回伴雪门,也不去送给这老狗的寿礼。”

挽月仙山的夜不冷,但很孤寂。

准确地说,是晦朔碑前很孤寂。

谢遥一袭白衣孤身跪在碑前,面色惨白。

碑上有规训数千条,条条例例都在告诉他,他做错了事,捅了娄子,要受惩罚。

所以一百二十鞭有理有据,九日罚跪亦是应当。

这是公道。

他该受着。

可谢遥却不认。一月前他指着碑上规训,问周围众人,哪一条能为江顾讨回公道,若是有,一百鞭一千鞭他都认,若是没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没人答他,只有沧月仙尊呵斥弟子为何下手那么轻的声音。

六十鞭将他抽得鲜血淋漓。

明日又是六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