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方寂的身旁,她还是一身白色长外套,纤细苗条,厚重?的镜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
方寂默不吭声,听她在一旁自言自语。
“古罗马的皇帝为了享乐,让奴隶和野兽厮杀搏斗,直至一方完全死亡才算结束。贵族们则坐在高高的看台之上,手持着?香醇的葡萄酒,观赏着血腥的表演。”
齐霖扫视了一圈看台上的学生们,面无表情的,然后目光轻轻地落在了跑道最末尾的女孩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
“她就是你精心挑选的、为你带来娱乐的困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暴虐无道的皇帝。”
方寂这才看向齐霖,带着审视和打量,谨慎以及提防。他的龙目完全看不透对方的真身,朦朦胧胧的,仿若有一层雾气遮掩。
“你是谁?”
齐霖没有回答,她只看着?跑道上的少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盯着她的右脚。曾经粉碎性骨折的部位能在疼痛的刺激下坚持多久?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不,都不是,应该说远没有那么长。
右脚剧烈的痛感让安之瞬间失去了身体平衡,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上,引起无数的惊呼。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齐霖反问方寂。
这就是我想看到的吗?
方寂盯着跑道上的少女,这一下摔得不轻,他能看出来,安之的右脚甚至还在轻微的抽搐。负责现场管理的学生在阻拦着急的想要冲下来的陈礼,现在还在比赛中,按照规定不能让非参赛人员随便介入。
安之孤立无援的趴在那里不能起身,这幅场景简直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银龙的身躯高大健硕,如?同高山般巍峨,他的龙爪更是锋利无比,按着?小小的人,和人类踩死蚂蚁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这个孩子随时都能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
继续啊,反抗啊,看你能不能还像刚才那样抬起你的头。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在夹缝之中,对着她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母亲,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带血的手。
银龙从心底发出一声嗤笑。
废物。
居然向一个人类求救。
你应该用你的爪子和牙齿,去撕咬我的血肉,去拼得最后一丝的生机,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完全不爱你的人类身上!
那是逃避、是懦弱,是龙族全体都嗤之以鼻的耻辱。
站起来,你是我银龙的孩子,不能这样毫无出息的没有反抗就选择死去。
站起来,去厮杀,去战斗,在耗干你的最后一滴血之前?,绝对不可以放弃。就算死,也得让对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