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琼则叫住了曹夫人,不是说大家一起的吗?
已经了走了几步的曹宾:“贱内大字都不识一个,整天在家里,上不了台面。”
魏停云说:“文宾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戏文里怎么唱来着?
‘她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你要不相信呐,请往咱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注1)
大家只是分工不同,所以她们才囿于家里,我等男子,受了这样大便宜,反过来又菲薄她们,那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
曹夫人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看魏停云,随后又惯性的低下了头。
曹宾对魏停云向来尊敬,而且魏停云说的确是毫无逻辑破绽:“雨凉兄说得是,小弟浅薄了。”
魏停云也知道,一个人十几年形成的三观和思维,不可能真的因为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发生翻天覆地的醒悟式颠覆,曹宾可能只是场面话罢了。
梁登库揽到了他肩上:“律学的碎嘴子斋长,果然名不虚传呐。”
几个人到了县学旁边,味道极好的一家食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关门回家过年。
毕竟毕竟蜀道难行,就是沿着运河下行,下了运河还要走很多路。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今年不回了,留在登县给人家包席年夜饭,多赚些钱,就是可怜了家里的孩子。”
说着眼睛里难受起来。
原来古代就有留守儿童了。
因为徭役制度,古代对户籍制度管理的严格,这些流动的商户,每年除了房租、摊税,还要向两地官府分别交保金和徭役赎钱。
今天铺子里人照常一样满桌了,但上菜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