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宾舒口气:“此又分两种情形:妻子隐匿丈夫、子女隐匿父母,孙子隐匿祖父母,皆不追究;
若丈夫隐匿妻子、父母隐匿子女、祖父母隐匿孙子,一般不追究,但所隐若为死罪,则需上请。”(注1)
罗伯玉又追问:“此汉律原则,源于何典籍啊?”
这…罗伯玉昨日只提了一嘴说源于孔圣人。
“源,源于《论语》?”曹宾试探着说。
“魏停云,你说!”
罗伯玉突然叫他。
魏停云以为罗伯玉今日又要放弃自己,像后世的优等生们一样,无聊的在纸上画小羊,他起身:“回先生,曹兄他并未答错,此说确实出自《论语·子路》,‘叶公谓孔子曰……’
孔圣人认为告发父亲偷羊的人不是正直的人,替父亲隐瞒——正直才在其中;
恕学生斗胆,圣人之说有一定道理,但学生窃以为:法若这样讲究人情-相隐无罪,那对受害者而言又岂不是无情?
律法之所以有权威,不仅仅是强制力所产生的敬畏;
而是——对于同一个人来说,律法不会总是偏向对他有利的一面,也不会总是偏向对他不利的一面;(注2)
它的无情恰恰簇拥着它之公正、高冷、独立、理性。”
魏停云慷慨陈词一番,也不能忘了吹彩虹屁:“所以这个古法原则有纰漏,我|朝景治三年《大昭律》规定的:亲属相隐匿,除谋反、谋大逆、谋判者外,其他凡减三等处罚,比它好一些!”
罗伯玉:“我问你的什么,可让你答这么多了?”罗伯玉吼道,“那你顺道把‘上请’是什么也答了吧。”
魏停云:“上请即凡涉皇、官、贵极其子孙犯罪,有司不得直接判罚,须上奏天听……我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