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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节,县学就腾出了四间房子,加设了律学。
与算学、书学、画学等同在西院,并号召各乡义塾和县里的各家私塾推举优秀学子,免学杂费,每月额外还给六百文钱。
虽然魏停云已经辍学,但夫子第一个还是想到了他,还亲自跑到了魏家。
师者父母心,魏停云不禁为自己之前经常和夫子斗嘴、气夫子而感到愧疚。
对于魏停云重新复学,三婶胡巧翻着白眼说:“上什么律学,要我说呀,什么学也不用上,直接和县丞家的小姐成亲!以后咱们也有当官的亲戚了不好吗?”
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几个月前,王县丞家的三小姐在端午泅水大会上,不知怎么的,相中了魏停云。
王县丞有二子一女,这个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魏停云出身农家,一没家世、二没功名的,他岂会同意,但受不住女儿央求苦恼,最后到底还是通过里正来传话。
意思基本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不可能嫁到三河村,魏停云得去县里,三年之内需考中秀才等等…话里话外,基本也就相当于上门女婿了。
魏泰本想让人回话:小门小户不敢高攀。
但也怕弄太僵,得罪了县里的大人物,最后推说,已经有婚约了。
那天,里正和夫子走后,魏奶埋怨老头子,断送了娃儿的好姻缘。
魏奶说归说,但太了解自家糟老头子,倔驴脾气!
那天晚上,魏停云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的时候,魏泰走过来,坐到了孙儿的旁边:“停云呐,你怨不怨爷爷?”
魏停云摇摇头:“爷爷您不是从小就教育我们嘛,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人得靠自己的本事,才能活得踏实。”
听得魏泰欣慰的直点头:“好、好,这才是我魏家的儿郎,咱们穷归穷,但自食其力,骨头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