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应!”他猛地扑过来将那小壶远远扔出去,嘶着嗓音低吼:“你就当一年后我是战死沙场,就当这一个时辰的严韬是死了,别管他了求你了!”
“你做梦!”霍栩恶狠狠地扳过少年的脸,冲着他的唇俯身咬了上去,“我早先便说过,我要你,你便一分钟都不能缺席!”
可严韬已然听不到了,耳边嗡鸣声惹得他眼前发花,还一阵阵想吐。混沌的感官里只剩唇上清冽的味道,引着他靠近,再靠近,再近一点。
少年一头扎进女孩儿怀里,将脑袋埋进她颈窝拼命嗅,一点点吻过舔舐过,好像这样便能好受一些。
十月初九的第一个时辰,是严韬十九年来过过的最荒唐的生辰。
清晨,他依旧在熟悉的披风绒毛里醒来。
不知是不是昨日养足了精力,今晨倒是没有睡过头,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在帐篷上映出白中泛蓝的光晕。
严韬动弹了下,发现自己又被扒了衣裳。昨夜的记忆回笼,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帐篷顶发呆。
不得不说,昨夜霍栩有一句话戳到了他的要害:若情况调换,是霍栩瞒着他服了少林寺那药方,他自问绝对无法接受,只是想想他的公主会受这些苦,他都要疯。
而霍栩已经气到甩他耳光了,却依旧不忘给他善后。
少年眼眶发酸,想翻身将脑袋埋进衣物里,可不曾想身没翻动,还带出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呓语。
“?!”
他猛然发觉自己身边还有一人。
女孩儿在另一件毛绒披风里缩成一团,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沉沉。
“!”少年身子登时僵住,感官瞬间被放大数倍。
早晨的身体本就敏感,哪怕隔着衣物,女孩儿的每一次呼吸也能带起一大片的鸡皮疙瘩,一阵阵的战栗从他被抱着的胳膊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