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她瞥了眼窗外越毒辣的日光,暗叹还好她自作主张先躲进轿子收拾,否则细皮嫩肉的要是晒黑了晒丑了谁还要她。

菱莺偷偷打量起主仆三人,奚霂气质绝尘不提,可不论多靓的姝色都少不了珠宝衬托,尤其是女人年老色衰之后,她分外眼红奚霂手上的五灵戒指,个个晶莹剔透,雕琢精良,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戴上……

她自认为容貌并不输奚霂,男人嘛大多喜新厌旧,她就不信江漱星会一辈子都不纳妾。

爱慕权臣的美人多得是,就算是以侍妾身份入府,日久天长你主母的手段还不一定玩得过我,菱莺捏紧了藏在袖侧的药瓶,得意地笑。

赶马一日,众人落脚客栈歇息,奚霂理所应当和江漱星一个房间,她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晚,有点拉不下脸,自以为平常地跟他入了房间。

女孩低着头左瞟右瞟,心不在焉地当小尾巴,男人脚步倏地一停,她咚的撞上他后背,疼得呲牙咧嘴,骂:“你干嘛停!还有你的背是铁做的吗,哎哟疼疼疼!”

“不是说病了?”江漱星侧身,手覆上她的脸,温热的掌心轻轻揉着她的鼻梁。

“我,对啊,嗓子难受,咳咳咳。”

她躲开他的手,弯腰猛咳。

“怕传染给都督,我这几夜和绿蜡她们睡。”奚霂借口开溜,跑到一半又被他拽了回来。

有人捏着后颈的滋味真不好受,就像弱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人眼前,江漱星还比她高一截,她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暧昧的视线此刻正紧紧盯着。

身后男人轻轻,“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你在生气对吗。”

“没,”她小声嘀咕,“我应该明日午时就不会气了……”

牛头不对马嘴,也就她自己信了。

“哄哄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磁性张力的嗓音是泡在酒里的蜜糖,她醉得七荤八素,推开他:“不用,你当我耍小孩子脾气,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