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昭昭。”

冰凉永夜,孤独单调的时光,因为他,我的灵魂得到救赎。

以后能出去的每一晚,流光皎洁的河畔边,总有少年在等着她,从未失约。背后有时藏着一枝花,有时是自己动手做的小玩具,简陋粗糙,但换着花样,没有重复过。

奚霂鲜少接触这些奇奇怪怪的玩具,明明是同龄人里嗤之以鼻,玩腻了随意丢弃的东西,她视若珍宝。

女孩第一次放飞竹蜻蜓的时候,少年凝望着她的笑容。

久违天真,仿佛那一刻世界鸟语花香,绚烂缤纷。

“你笑起来,”他蹩脚地夸赞,“真好看。”

是吗?嘴角笑意未落,奚霂拧了拧脸蛋,自己有多久没有开怀大笑过了呢。

成为神女,是日复一日的练习,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睁眼闭眼都只能对着崔嬷嬷的恶脸,梦里惊叫着醒来,无数次地逼迫自己在无限轮回中冲淡对逝父逝母的思念,可一入睡,残缺的母亲掐着她的喉咙,恶狠狠地说:

“我真后悔生下你。”

那段日子,崔嬷嬷厌烦她发梦魇,白天里更加强度地训练,出言刺激她,捶打她,力求得到一个无欲无求的她。

后来,崔嬷嬷做到了,莲花台上的少女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台下虔诚跪拜的信徒,夜里不再发梦魇,她也忘了该如何去笑。

“星星,”少女抱住他,“谢谢你。”

全身的血液倒流,他脊背僵硬,贪婪地留恋拥抱。

“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长大。”

细数光阴,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不算久,却是奚霂生来度过的最明媚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