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蜡回到这里,犹如鱼入了池,动作熟练地替她料理好屋内的熏香和炭火,又叫人去端了碟奶糕来,她沏上茶:“姑娘不必心慌,这些都是咱们都督打胜仗回来先帝和皇帝赏的,又不是贪污纳贿收来的,不打紧。”
奚霂尝了一块奶糕,含糊问:“那都督是不是很有钱呐?”
绿蜡摇头:“这奴婢不晓得,咱们府里有个仓库,都督把稀罕玩意都收那儿了,钥匙自己保管,奴婢们也没去瞧过里面有多少银子,应该不会少。”
呵,原来是个富翁。
“富得流油也不去赈灾。”她小声埋汰,“一镇乱了,南方安能独善其身。”
绿蜡啊了声:“姑娘是说弈母镇吗,虽说可能于事无补,但都督已经下令施粥赈济了。”
“真的?他骗我。”
“都督或许刀子嘴豆腐心吧,奴婢不敢揣摩。”
“就是!”奚霂傲娇道:“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
“那姑娘先自个儿休息会儿,奴婢先去书房面见都督。”她行礼。
奚霂对室内的字画颇感兴趣,盯着它头不回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绿蜡和蒲雪两人来到书房,屋内已来了几位年长的嬷嬷和几个德高望重的奴婢掌事,江漱星让赵景昀把门阖上,屋子里拉了帘子,仅点了两盏灯,一时间黑漆漆一片,感觉瘆人。
奴婢们缩成一团,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
他坐扶椅,悠闲地品着香茶:“跪下。”
声线凛冽,似北风剐心蚀骨,众人腿一软扑通跪地。
“都督,奴婢…奴婢们不知犯了何事……还请都督原谅。”管事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