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直说了,皇上有意立您为妃,入主紫岚宫,这宫里啊风风雨雨不断,多娇弱的花熬几年都会被摧残得不成个样儿。咱家知都督心悦你,但圣命不可违,别的做不了,也只能在皇帝前多提拔你,您只有常承恩宠了才可保一世无虞呐。”
奚霂啜了口热茶,并未说话。
良久,她问:“公公跟在都督身边多长时间了?”
他眯眼:“五六年咯,咱家还欠着他一条命呢。”
“那也该知其人心性吧,”奚霂拭了拭唇角的茶渍,“我和他相识不过三五日,却也能大概摸清此人脾气,不敢妄言小女子会在他心中占据何等高位,也不敢揣测他会为我犯下什么事,但有一点小女子是笃定的。”
“哦?”梦石挑眉,心下却已跟明镜似的,“请姑娘告知。”
“既我不愿,无人可逼。实话说,位及皇妃非我意志,我亦不屑,荣华富贵不过云烟渺渺,一朝身败转瞬即散,小女子所求仅是日后能和真心所爱之人共赴深林,白首到老。”她道,“这些我都未曾告诉过都督,是也不想给他徒增负担,若今日大局已定,我……”
女孩想到什么笑了笑,“合葬也不失为一个良方。”
“哈哈哈,”梦石像是早就料到,抚额拍案:“都督寻到个妙人,幸哉不辜负他的动作了。”
奚霂皱眉:“什么意思?”
梦石敛了笑,眸中沉光:
“姑娘别低估了自个儿,江漱星当年可是凭四个字叱咤天下的。”
“大央疯狗,他呀,疯着呢。”
奚霂心头隐隐划过不安,忽然外头来人通传,说是厂督到了。
“啧,”梦石啐了声:“这没根的玩意儿来闹腾啥。”
“公公,厂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