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士兵惊怔,回身对着后头道:“主子,有活口,可能是神女,要不要禀报都督。”

都督……大央卫军……奚霂还在费脑筋把这俩串连在一起,便听人喊:“都督来了!”

平地起雷,所有将士一时间绷紧腰背,齐齐垂头下跪行礼,方才还些许躁动的人员现皆不发一声。

火苗卷上高处,烧得门楣“噼啪”作响,在炼狱的死寂间内显得尤为刺耳难听。

她觉着奇怪,莫不是来了只豺狼恶豹,为何个个都如临大敌的,他们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去,她倒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黑靴踩碎砖片,施施然而来,江漱星步伐散漫,悠闲地穿过尸山人群。

最后立在门旁一位小士兵的跟前。

他哪敢抬头,额间冷汗直冒,死死盯着男人掐金镶纹的靴尖,眼睁睁看它转向了自己。

“我不是说统统杀光吗,”嗓音清冷却又带了几分慵懒和戏谑,“不杀等着我动手?”

“属下不敢!”小士兵连忙伏拜在地,“只是,皇上不是下令……生擒青阳神女吗……”

目前云绒滚边飞掠,他被人一脚踹翻,皂靴踏在胸口上使劲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能琢磨透这位列一品的南方总督脾性,正如他现在几近把人踩断气时眼中流彩的欢愉,到底是喜是怒,蒙上了一层灰浓的霾。

破碎的呜咽从喉头贯出,兴奋地刺激神经。火光映下男人皮肤透薄如蝉翼,是病态怖白。

“那个……能先放我下来会儿吗?”

女子细软的声音在原本就安静的空气中炸开,士兵顿觉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