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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架势谁也拦不住,刚刚下了罪己诏遣散后宫,让妃嫔们各回母家另行婚配,连皇后都出宫带发修行替太后祈福,这节骨眼上,单单带了玄亲王去狩猎,真正明眼的人都闭了嘴。

“今儿不杀你个痛痛快快便不许出这场子!”流复拎了弓,从幺客背篓里拿出一支箭来看。

彼薪一把夺过那箭,身子横他面前道:“偏你能说这狠话,哪次不是那手下败将?”

流复见彼薪又争了起来,总爱抢他东西用话激他,也是寻常惯了的,就又拿了支箭逗他道:“刚刚开拔我是射中的头彩,原来哥哥这几年也惫懒了。”

“让着你还瞧不出了,是你这眼力见儿不成了。”彼薪说罢挽弓搭箭就是一箭,正中三十步外的树干上,那树干上留下一个红粉打出的印子。

“我这是瞧出来了,才叫你痛痛快快的杀一场,又悄摸放水的,那就没劲了。”流复用那换了头的箭勾住彼薪的脖子笑道。

“今儿用这箭就猎你这一只猴。”彼薪又夺了流复手里的箭对着他比划道:“给你抹个小红脸蛋儿。”

那流复哪容得彼薪来,先捏了一手粉就往彼薪脸上抹。彼薪一个闪身用披风一挡,丢下弓箭,绕到流复身后一把搂了他就挠他痒。

流复吃不住这痒,嘴里求了饶,身子瘫在彼薪怀里“咯咯咯”的笑。

“败了败了,一败涂地。”流复故意松了劲儿,笑着讨饶。

彼薪便是这样,常常莫名争个强,流复绕不过便逮了机会捧他;若换作是流复使个性子,又该是彼薪去服软。从前旁人总说他们不知怎么就闹了起来,又不知怎么的就好了,怪的很。

彼薪见流复软在他怀里,面颊上起了红晕,那酥痒劲儿顺着腰往上爬,于是手腕一抬把流复抱到双脚离地,实打实的捧进怀里笑着转圈。

“要死!”流复撇下手里的弓,睁了眼搂紧彼薪脖子,想扯了嗓子喊,又见是在外头,周围还有奴才,咬了牙不肯喊出声,这一折腾手都抽了冷,唬得冰凉凉的。

流复瞧准了彼薪闹得高兴,桃花眼弯成瓣,虎牙见风,那冰手顺着毛领就往里面伸,激得彼薪直缩身子。

“好啊,这不算完了。”彼薪放下流复伸了手也往他领子里塞,追着满树林的跑。

“二位爷起的好大动静。”绱舴骑马正赶过来,见是老折子戏了,这猎场里又不需拘礼,跳下马便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