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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薪看着他,摇头苦声轻叹道:“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

“易礼吉,我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在找一个留你的理由,而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彼薪指着礼吉恨声道:“一定要朕赐死你,你才痛快是吗?你如此这般,牵连之人朕该怎么给他们交代?难得真说这一切就是为了‘天理公道’四个字吗?这话大可留在史书里,可现世的人怎么打发?他们不会信的,不会懂的,不会放过你的!”

“易礼吉啊易礼吉,你只合去做神仙!”彼薪气得点着那香案揶揄他。

礼吉神色没有波澜,只道:“无需你为难,我已是众叛亲离,而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早些从这解脱出去,我真的被压抑够了。”

彼薪平息着怒火,尽力用和缓的语气问道:“那你还有什么愿望。说了,朕尽力帮吧。”

“一是父亲犯下这些罪孽,该受罚,求你让他后半生在佛前赎罪留他一条生路。二是弟弟年幼,请不要为难他。三是”

礼吉停了一下,转换了一种说法道:“三是那些和我一样受够压抑的人,你若愿意,能放他们一马便放了吧。”

彼薪点点头。

“流复那,你安心就是,力庖已经和他会合,现下派人去接吧,他很想你。”

礼吉这一笑,彼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假意咳了一声道:“他还说这些?”

“他不说,可我知道。”

“江南的事本就处理的差不多了,现下回来正好。这事,我该谢你。”

礼吉继续盘着核桃,伴了那浅笑看向窗外。

“这便要走了,我最舍不得的,竟是那一院子的禽鸟。”

“流复那还剩一只枫香染,便给你留着吧,装你那核桃倒是正好。”彼薪搁下手中的枫香染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