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这才阖了眼,他的胸脯起起伏伏的,只是这么区区两句话,似乎已经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如烟立在不远处,忍不住啜泣起来。
马义和刘年轮着背赵衍,如烟跟在后面,战役已经打响,昆明附近陷入一片打杀声中。
几人紧赶慢赶,六日后到了药王谷,所幸药王谷还没有受到波及。见到中了蛊了赵衍,药王惊讶极了,“这是怎么回事?”
马义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药王重重摇了摇头,“造孽啊!”
马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药王,您医术高超,请一定要救救我家王爷。”
药王深深叹了口气,“我尽力吧。”
这种嗜血蛊,他见过,也医过,但是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将中蛊之人的性命拖了半年,要说医好,他也没法啊。
赵衍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中,如烟守在他身旁,有时便听到他的呓语,“月儿……月儿……”
如烟的眸色越来越深。
楚月一行人进了云南,眼前所见之景让她大吃一惊。
到处都是流民,这些流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许多流民大抵是数日没有东西吃,已经开始啃树皮,见到楚月他们带的干粮,上前就要来抢。
楚月实在想不到,从朝中传言镇南王谋逆到现在,不过四个多月光景,云南竟已成了这般凄惨的景象,她想起出发时京中一片和谐的盛世之景,王公贵族们身着绫罗绸缎、喝着美酒佳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跟眼前的景象相比,简直恍如隔世。
旁边有个女子抱着小孩儿,那小孩儿大抵是饿了,哇哇直哭,那女子死死盯着楚月他们一行人,直勾勾的眼神中是掩不住的欲望。
楚月拿了两个馒头,走前去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