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在小院子里一住就是两个多月,连院门都没迈出过一步。
期间裴茗烟来了两次,两次都是看看她的情况,拿点钱给老妈子,就走了。
这一日,采荷实在憋不住,趁老妈子歇觉的时候,偷偷从那钱袋里拿了点碎银子,找了套老妈子的旧衣服换上,又用布巾包了头,悄悄溜了出去。
这一出了门,简直连空气都变得更新鲜起来。
她恣意的到大街上逛了起来,这里瞧瞧、那里瞅瞅,吃吃驴打滚,尝尝奶油炸糕,喝喝甘蔗水,舒服极了,末了,她还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走着走着,前方一个茶馆里,有个说书人在说书。
她最喜欢听说书了,往常小姐放她们出府的时候,她就喜欢到茶馆听说书人说书,常常一听就是一下午。
她进了茶馆,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叫了一壶茶,冰糖葫芦就着茶,惬意的听起了说书。
说书人正在讲《西厢记》,这个故事采荷原先听过,书生张生跟相国小姐崔莺莺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让她不甚唏嘘。
采荷举着冰糖葫芦,不时摘下头巾来咬一口,咬完又赶紧将头巾包上。
说书人现在讲到张生到京城考中状元,而郑恒借机编造谎言,说张生已在京另娶,老夫人又一次赖婚,要崔莺莺嫁于郑恒。
采荷看得入了迷,虽然已经听过这个故事,但此刻她还是急得很,张生呢?张生怎么还不来?
一急,她就忘了将刚刚摘下来的头巾包上。
突然间,一股极强的力道在眨眼间便将她拖到了茶馆后方的小巷子里,不同于茶馆里的热闹喧嚣,这条小巷子甚是安静,几乎没有人经过。
采荷吓了一大跳,她匆忙站定身子,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不是裴指挥使又是谁?
她大骇,这才发现头巾散了,急急忙忙将头巾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