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那位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您跟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入了东宫难道要跟那些下贱的女子去争宠麽?你们只想到了你们的体面,却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张书晴的声音沙哑着,好似哭过了好多回。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你爹平日最是看重你,怎会看你入火坑呢!”
张夫人将张书晴从怀中拉出来,细细劝慰道:
“太子妃的位置,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况且日后中宫的位置也是你的,受天下女子膜拜,不比一个王妃的位份强多了?那人虽优秀,但到底是外姓,外人看着风光,实则一没实权,二没封地的,况且他迟早要去北地边疆的,刀枪无眼,若真有个什么意外,你让爹娘怎么办?眼睁睁看你守寡?儿啊,太子妃,这是你目前最好的一条路!”
这些道理,张书晴岂会不知,只是那人是她年少时的梦啊!他恣意飞扬时的笑容,他凯旋而归时的稳重都曾经是她心中最美的风景,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但事以至此,婚是爹爹亲自去求的,太子亲口答应的,圣上亲自下的旨意,她又能如何?外人看她是名贯京城的才女,那又如何?自己的命运从不由自己掌握。
不!即便在婚嫁一事上,自己没有主动权,但自己的后半生,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权势、地位这些就是她掌握命运的筹码!
张书晴渐渐止住了啜泣声,哑着嗓子道:“娘,女儿想明白了,这婚事,我认,这太子妃,我当!”
说出这几个字,张书晴吐出一口浊气,下定了决心,就轻松了,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张夫人见女儿眼中终于有了往日的风采,也着实高兴,命门外候着的丫鬟端了温热的膳食来,亲自看着张书晴吃了,又细细的嘱咐了一番,才带着人离开。
张书晴见张夫人走了,自衣袖中拿出一枚椭圆形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玉佩通体青色,质地上乘,打着精致的络子,上面隐约看出一个“绍”字。
这是她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在秋猎中见到那个少年,少年铠甲披肩,骑着马,一脸恣意的冲进林中,片刻便满载而归,脸上的笑容让她久久不能忘怀,也是那一天晚上,她带着丫鬟故意从那少年的帐前经过,正好看见躺在地上这枚玉佩,像是不经意间被遗落。
她将那玉佩捡回,宝贝似的收藏着,每天拿出来摩挲一遍,只有她的贴身丫鬟知道。
张书晴亲自将玉佩放置一个木匣子里,仔细的封好,放置枕边,心中默默与它告别。
第8章
上次在张太傅府上,严博绍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自己斗字不识,虽是为自己解围,但阮瑶还是有些意难平,自己虽不曾正儿八经上过学堂,但少时,太妃也是请了女夫子为阮瑶教习的,虽谈不上学富五车,但阮瑶那一手的簪花小楷,是连太妃也夸赞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