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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月忽地睁开眼。似察觉到头顶的视线,捏圆球的手指都僵硬起来。

纤纤素手慢慢地从圆球上挪开,从腰间的紫色腰封上移过,将手贴在门上,像要把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整个粘在门上一般,不留一丝缝隙,以求离这人远些。

可这能远到哪儿去,无疑是心理上的安慰。

苏明月决定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人,她都要先求饶。

苟全性命活下来,还不怕以后找不到此人再送官。

苏明月正要开口求饶,忽然注意到捂着她嘴的手臂上吊着一截红色广袖。广袖上沾满了血污,上面划过一道凌厉的口子,碎成两截,露出里面人手腕上的点点红痕,破败地荡在她眼前。

女子?

她视线下移,入目的先是残破脏乱的红色衣裙,腰间是同色的丝带,脚下似乎是一双黑靴。

她几乎确定,身边人真是一个女子。

既是女子,她胆量足了些,她连普通男子都能打赢,何况女子。

扭头看去,眼前人一张脸蓬头垢面,乱蓬蓬的头上簪满了已经枯得看不出形状的花。

这是哪儿来的叫花子?

苏明月仔细一看,蓦地眼睛一跳。

李宜安之前发现苏明月还没死便没看她了,如今发现苏明月的动作,这时候还有闲心打量他?挑眉看向苏明月。

漆黑的瞳孔里,仿若能让日星隐耀,一双桃花眼,轻瞥间,波光潋滟。

大概是她仰着头让他看清了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