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被逗笑了,看着兰舟像捧着宝贝一样笑意不断,心里生出一种渴望,永远这样。
她要兰舟永远这样,要她现在的生活永远这样!
“小姐这副画也拿去画馆卖吗?”兰舟又道。
因着苏明月的祖父在安州开办学院,安州也兴起了诗会茶馆这类文人雅士偏爱的地方。
安州画馆便是其中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安州画馆不仅是众文人雅士评头论足的地方,还是一个售画的地方。相中画者,可以出价买走自己心仪的画卷。
苏明月幼时学画,自认天赋异禀,不过几年便可出师了,还认为苏贤说她出师尚早的话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不懂欣赏。苏贤被她的小骄傲劲儿弄得没法,便带着她的画去了画馆。最后她的画被常年欣赏佳作的画馆众人评得一文不值,还是苏贤掏了腰包将画买了回来。自那以后,苏明月便将能在画馆卖出去画作为目标 ,久而久之,以后的所有画卷都拿去卖,当做了一门入财之道。
苏明月是喜欢画画的,也喜欢画馆。
可突听兰舟提起,她不由怔愣了会儿,似才想起,她与李宜修的际遇,也与这画馆有关。
兰舟见苏明月出神儿,多叫了几声,“小姐,问你呢,你猜你这幅画可以卖多少钱?”
苏明月的画早已不复幼时,如今的她,一幅画也是可以卖几十两银子的。
“一两银子不到。”苏明月手拂过书桌,朝对面的闺房走去。
她的房间原是三间大房,她嫌入书房还得出门再进,便直接叫人打通,最右边是书房,中间是大厅,另一边便用屏风隔出次间和卧室。
身后兰舟拿着画卷撇了撇嘴,这么好的画,怎么可能一两银子不到?
苏明月在兰舟的伺候下,简单绾了个随云髻,插了只银花琉璃花钗,换了身笼云纱浅黄千褶裙,给青莲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出门。
此次出门,苏明月希望顺便能把自己的画都拿回来,不想给李宜修可趁之机了。
安州画馆无论何时都似乎少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