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会来,但不知几时来,于是昨天晚上就候在这,今儿一早觉得天色还好,就自己上山走了走,没想到让你等久了。”
鎏月有些恍惚,眼前的兄长,温柔得全然不像会掳走林云姝的人。
可他就是。
鎏月稳住心神,开口问道:“为什么?”
“月儿啊,本王在安庆寺有间禅房,每月大概会来两三趟,什么也不做,就静坐在禅房里一整天,本来想借这种方法让自己静下心,不要因着冲动做出越界之举。可是慢慢地,本王发现自己还是不甘心,不甘心烨帝的母后对本王所做过的一切。”
“彼此彼此而已,只要是皇子,没哪个是能平安长大的,连烨帝也是,他背上被烧伤的疤痕至今未消,都这么多年了,”鎏月顿了顿,继续道,“虽然很久以前,众人都猜测诸君会是你,可父皇从未定锤,这皇位怎么能算是谁抢了谁的?”
“本王宁愿被伤的是自己,也不愿看到他们合起伙来,将本王的母家一朝打上罪臣的名号。”
鎏月目色微深,道:“瑞王,你后来成为皇后继子,罪臣一家与你已无干系,更不会让你失去竞逐的资格。”
瑞王勾起嘴角笑了笑:“长公主也有这样天真的时候。”
鎏月怔住了,不发一言。
瑞王便继续道:“本王也不知道,到底是执念于皇位,还是想要争那一口气?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本王退不得了。”
鎏月张望四周,轻声问:“这里好安静啊,没什么人,你会选择在这里杀了我吗?”
瑞王微笑道:“你孤身前来,是料定本王不会下杀手的。”
“你的确不会,对吗?我对你还有用,只要我答应,我对你就有大用。”
瑞王本想和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然而手刚一抬起又瞬即放下:“你说得对。”
“你在未权衡好利弊之前,可想过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