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神色黯然下来:“鎏月这孩子唉,昨儿哀家见她还好好的,结果一到晚上就有人来报她性命垂危,哀家是整整一晚都没有睡好啊。”
滚水洒了几滴出来,溅得林云姝的手微微发红,她佯装自然地停下动作:“长公主如今还是很不好吗?”
“哀家只知是高烧不退,其余的,皇帝便命人不许透露给哀家听,免得哀家啊,忧思过度,可越是被蒙着,哀家这心里头啊,才真是堵得打紧。”
林云姝试探地问:“听说各宫都很关心长公主,为何陛下要将消息封得那样紧?”
“长公主遇刺,如今是人心惶惶啊,皇帝该是为了勿要人随意编造这场刺杀吧。”
林云姝垂首酝酿一番,抬眸时眼眶已然发红,颇有楚楚可怜之态:“臣妾昨夜也是在凤鸣楼的,自己胆子又小,看见长公主为陛下挡箭的时候,几乎要被吓坏了,所以昨晚辗转反侧间,既有心悸,又时而感到敬佩。”
太后叹气道:“皇弟和鎏月这对姐弟,从小感情就好,皇帝要是出事,鎏月怕是心里会更难受,所以那孩子才会奋不顾身啊。”
林云姝突然有些想笑。
也不知谁的戏更好一些。
林云姝神态依旧:“原是这样,难怪臣妾平日里总觉得长公主虽对其他皇亲也十分和善,却不如她待陛下那样亲近,看来是早有渊源的。”
“新帝登基三年,朝局却这样安稳,也少不了鎏月的辅佐,如今又为皇帝挡了一劫,哀家看啊,非得让皇帝对她更好才是。”
林云姝笑了笑:“皇眷和乐,倒也能为百姓作出榜样。”
她拿过煮好的茶,先给太后斟一杯后,再道:“既然长公主高烧不退,那想必状况不大好。宫人们做事容易毛手毛脚的,不如”
太后猜出来了:“你想去看看?”
“臣妾和长公主交好,理应是要去的。”
太后没有答应:“既然皇帝不想让人去扰着,你便听听话吧,免得惹皇帝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