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鎏月搅动着小勺,久久不把浮元子送入口,“这样看来,上元节那日我也不用为你带些什么回来了。”
林云姝蹙眉道:“按规矩,皇家亲眷都得时刻随同陛下,所以只能落足凤鸣楼,殿下即使想为我带东西,也是带不回来的。”
“我又不四处贴告示说本公主要离开凤鸣楼出去玩了,谁管我?陛下吗?以前先帝在时,我常和陛下那样干,他才不管我。”
鎏月说得若无其事,反倒是林云姝听到这些温存之事时眼色微微变了变:“原来陛下以前也这样。”
鎏月蓦地松开勺子,仍其拍在碗壁上。
她屏退宫人后:“你是不是觉得我此时应该恨他恨得提起就牙痒痒?”
“直至前一刻,我还这样以为。”
鎏月轻笑一声:“堂堂帝王,身份尊贵,要想捏死一个威胁,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了,更是常见,”她顿了顿,“我们这一辈中,我与其他公主合不来,唯有与瑞王和他最亲近,所以我不恨被帝王杀,我只恨这帝王是我最爱护的弟弟。”
林云姝怔了怔,眼梢变得微微发红时,她刻意地偏过脸去,不让这副模样落入他人眼中。
通通道出后鎏月只觉得轻松,她弯了弯唇角:“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也只敢同你说了,毕竟你也不是特别安分的。”
“不惹事不生非,我能有什么不安分的?”
鎏月:“你就是太沉寂,才让我觉得你在酝酿大事。”
林云姝蹙眉:“胡说。”
鎏月:“行行行,本公主胡说,那索性不说了。”
林云姝有些局促,低下头一会后,又试探般开口:“你怎么打算日后的事?”
“弑君是最直接的报仇法子了,可你说那可能吗?朝廷大乱,皇室争端再起,我便是千古罪人,不值当不值当。”
林云姝自听到那个“弑君”字眼后,就紧张得一直攥紧帕子:“殿下总说我口无遮拦,如今看来,殿下可是过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