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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放下茶杯,继续问:“他如何与你说的?”

枝枝说:“他腿上有伤,是昔年在边疆带上的。”

张大夫模样慈祥和蔼,枝枝讲话时,他便耐心听着,只在必要时或枝枝想不起来话时会补充一二。

从儿时起就是这样,枝枝做错事,他也从不与枝枝说重话,只是会搬来凳子,坐在枝枝面前与她讲道理,讲到枝枝心服口服为止。每每枝枝与他讲起趣事时,他都会耐心听着,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问:“枝枝,那你觉着他腿上是有病,还是没病?”

枝枝摇头。

她又想他没骗过她,又想,他若没病也好。她有些矛盾。

枝枝轻轻抿了口茶,低头掩下情绪,“外祖父如实说就好。”

“用内力确实无法撑起难以行走的双腿,但每个人体质皆有差别,凡事总会有例外。”张大夫观察着枝枝神色间的变化,斟酌了用词。

告诉枝枝实情的同时,也为楚云砚留了几分后路。

以张大夫的行医经验,楚云砚九成是腿上没有大伤,行走间亦无困难。内力一说,是能诓住长安城的大夫。

枝枝抿唇,半晌才缓缓道:“外祖的意思是,他的腿,一直能够行走?”

张大夫不语。

——

楚云砚从朝中回来时,张大夫已然离开。

他想着,枝枝见着外祖父,应当又会高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