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会再见她了。枝枝这样想着。
侍女又来叫她好几次。
到后来,夜实在是深了,枝枝迷迷糊糊地被侍女带去浴房沐浴。
枝枝泡在温水里,疲惫地睡了过去。
楚云砚这夜回得晚,听府里下人说了枝枝在等他。可他今日在城外,一时半会赶不回长安。
待到夜里,才知侍女自作主张地向枝枝扯谎。
“还在浴房?”他问。
侍女恭谦道:“大抵再过不多时夫人便该洗好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楚云砚在外间等了会儿,蝉鸣不止,可浴堂里半点声响也没有。
迫不得已,他推开了门。
里头果真没有声响,小姑娘靠在浴桶里,湿漉漉的发丝沾着额头,脸蛋绯红,眼眸阖得紧紧的,眼尾勾的那抹红格外打眼。哭过般。
楚云砚原是想让枝枝静一静。恰巧这几日城外镇子里出了事,需得他过去。
她若不喜欢他,他亦不会强求着叫她喜欢。前世漫长的一生都等过了,而今生,还久着。
“枝枝?”隔得还有些远,他轻唤了声。
大抵枝枝今日累极,睡得格外香甜,楚云砚唤了好几声,枝枝半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夜色下,仿佛传来男人一声轻叹。
楚云砚牙尖抵着唇瓣,低低说:“枝枝,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