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觉着这梦约莫是越发没有条理了。
她是魂体,旁人都瞧不见她,上回楚云砚喝醉了看见她,方能用酒后出现幻觉解释,而这回,楚云砚清醒着。
梦本就没有条理可言,非要强加条理,反倒是她钻牛角尖了。
梦里的楚云砚直愣愣盯着她。
枝枝后退了几步。
“你答应了我要来,我在这里等了好些时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退缩,低下头,声音喑哑,“怕你来时我不在,我便将折子也一并搬来了。”
这时楚云砚面上已有几分虚弱,自言自语般,“见你一面,就好了。”
——
只一面就好了。
楚云砚梦见他的前世。
彼时他守在祠堂前,魔怔似的想见到枝枝。
只因那次酒后所见,他分不清是醉酒后的幻境,还是枝枝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样鲜活。
他不信鬼神。这次破天荒头一回信了。日也盼、夜也盼,只盼着枝枝能再见他一面。
他真的见到了。
像梦一样。
前世场景在梦中重现,楚云砚还清楚地记得,前世这日,枝枝身上穿的,是藕粉色的长衫,薄衫浅浅勾在她肩头,似乎不多时就会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