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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砚凝了阿六一眼,叫他别再说下去。

阿六近来愈发没脸没皮,笑嘻嘻继续同枝枝说。长安城里传得人尽皆知的版本便是他口中这个。

可事实呢?

被关在暗牢里的是先太子楚宁琛,被捆在祭台上,也是楚云砚将计就计。

那些内情只有少数人知道。

听阿六这样添油加醋地讲,枝枝想象到楚云砚那些日子过得有多惊险。

偏楚云砚听了这话,像个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仿佛那些都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枝枝心尖被揪了下。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报喜不报忧,宁愿独自咽下这些苦痛,也不愿叫旁人为他担心。

楚云砚薄唇轻扯,撩开车帘往外望去,声音浅淡,“都过去了。”

阿六道:“您莫听殿下的,回了府后,还有劳您记着给殿下上药,小的手上没个轻重,世子又不愿叫旁人为他上药,只得劳烦您了。”

这几日他身上不知又添了多少伤口。

楚云砚轻声反驳,“枝枝别听阿六胡说,新伤都好了。”

他脸上伤痕还未痊愈,说起这话来,也没有说服力。

枝枝心里有了番计较,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上回的雨夜,她也瞥见了他后背的伤,纵然他遮得快,可还是被她瞧见了。

马车不知行到了何处,忽然颠簸了下,枝枝双手扣住软垫,勉强稳住身形后,紧张地望向楚云砚。见他没有磕着碰着才安心。

她望向楚云砚时,他亦朝她望过来。似乎与她抱有同样的心思。

枝枝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