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又问:“那你还记得那句话之前,我说了什么话吗?”
枝枝不骗人,乖乖摇头。
楚云砚好像因她的动作怔愣了片刻,半晌,他才偏过头,声音闷闷:“时候不早了,你先睡。日后,再与你说。”
他咬着唇瓣,仿佛有些气恼。是在气恼她忘了他曾说过的话么?
枝枝也不是有意忘记那些话的。只是有些事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像梦一样,不想记起来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努力回忆时,又抓不住梦境中的只言片语。
她记得楚云砚那时的神态姿势,记得她跳动不止的心跳,偏偏忘了他说的话。
她掐掐掌心,好半晌,她终于想了起来。
他说,他想了很久,他将她当……
“当什么?”枝枝下意识轻声问。
没人回应,马车外,巡逻的禁军走来走去。
她抬起头,原来楚云砚阖着眸,呼吸均匀,俨然是睡着了。
枝枝抿唇,轻手轻脚地抱出马车里的薄毯,将薄毯盖在楚云砚身上。
这夜,她又做了先前那个离奇的梦。那几个将尸身送去乱葬岗的人,被楚云砚亲手杀死。梦里,楚云砚阴冷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般。
她被吓醒了。
夜正浓,烛火熄了,她给楚云砚盖上的薄被扑在她身上。
身边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