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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砚抬眸凝她一眼,犹豫片刻后,他的手慢慢下移,移至腰间,修长指尖落在细绳上时,他的动作忽然顿住。枝枝不解地望着他。

他别开脸,语气闷闷,“不是不愿意给你看。”

接着,一字一顿地补充:“伤口,很丑。”

方才在密道里还逞强抱她,现下,像个脆弱敏感的孩子,怕她嫌他不好看。

枝枝既高兴,又心疼。高兴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样;而心疼,是因为,他曾经叱咤风云、威风凛凛,如今却这样谨小慎微。

枝枝斟酌了语气,同他讲道理:“如果世子爷怕伤口变丑,更要好好上药了。上了药,伤口才能快快好起来。”

楚云砚牙尖轻咬着唇瓣,细长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扇动,眼尾仿佛缀着水光般,深深看了枝枝几眼,他落在细绳上的指尖动作起来,

枝枝怕他羞,站在一边背对着他,没看他脱衣裳。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男人哑声:“枝枝,我好了。”

转过身,他只露了一半的后背出来,另一半,黑衣松松垮垮挂在上头。他的肌肤冷白如玉,却不显得文弱,反而带着种最原始的力量感,枝枝竟觉着好看。从肩头往下,新伤旧伤交错在一处。

旧伤,是他曾经在战场上带的。枝枝指尖掠过他的伤疤,胸口发堵。

伤痕狰狞,新伤没有好好处理,又流了血出来,她轻轻一擦,指尖上便会多出块红印。她小心翼翼地将他伤痕上的血迹擦干。

少女娇软的指尖从肌肤上拭过,她动作很柔,像羽毛轻轻刮过,带来一阵战栗,楚云砚垂了垂眸,藏在衣摆下的手慢慢并拢。他也是第一回 与枝枝这样亲密,心尖似烧起把火,灼得滚烫。

枝枝擦完药,认真地告诉他:“不丑。”

她选在这个时候哄他,而不是在他第一次提出伤疤丑的时候。

“真……真的?”楚云砚声音又哑了几分,“我还以为你会嫌那些伤痕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