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恐惧回头往楚云砚那处看去,楚云砚那边许是离小夏子远些,那头情况比枝枝这边好上太多。
枝枝闭上眼,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害怕。
连你都害怕了,那楚云砚又怎么离得开这里?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害怕,“世子爷,你别怕,我推着你离开。”
耳边嘶嘶声黏腻森然,夕阳洒下的温度也在嘶嘶声中消失殆尽。
推着轮椅的手在打颤,眼瞧着黑不溜秋的东西要滑至她脚下,枝枝差点儿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了。
她及时止住了。
心脏仍在砰砰跳个不停。眼前忽的拢上片阴影,枝枝来不及思考,推起轮椅的手松开,天旋地转,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楚云砚站起来了,他大概这回还在用内力强撑。隔着几层布料,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前。
鼻息间是好闻的雪松香气。
与他的人不像,他身上的气息,冷冽、肃杀,似冬日里席卷而来的北风。
他将她的眼睛遮住。
没有了视觉,其他感知却被放大。比如,听觉。
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除此之外,是她的心跳。一下一下,枝枝觉得用不了多久,她的心脏就会从胸口跳出来。
被蒙着眼后的时间无比漫长,每一刻都被拉长。不知过了多久,割开血肉的声音消失了。
男人虚弱的声音自她背后、贴着她的肌肤传来,“枝枝,不怕了,它们都死了。”